说罢,舅妈放下手里的木勺,取个木盆,倒些热水,又拿了块粗布帕子给她:“丫儿,洗洗脸,去堂屋里坐坐,早饭一会儿就得。”
舅妈的衣袖虽是挽起的,但贞锦衣仍能看到磨得起毛的袖口从边缘钻出来,袖中的那双手臂瘦得如同干柴。
恩,舅妈这样勤劳的好人,也该过过好日子才对。
简单洗漱一下,没过一会儿,舅妈和姥姥就把粥端上了堂屋里的饭桌,还在中间放了一碗咸菜。
舅舅岑水生带着两个儿子也到堂屋来坐下吃饭。
俩小子大的一个十二三岁,名叫冬子,比贞锦衣寄生的三丫大一两岁;小的一个就是帮贞锦衣采花的春子,只有五六岁。
冬子不怎么夹菜,只顾埋头苦干。
春子却边吃边忽闪着大眼睛看贞锦衣,正开口问:“三姐姐你的花衣服”
后面的“染好没”还没有出口,就被舅妈厉声打断:“好生吃饭吃饭不说话”
贞锦衣对春子眨眨眼,指指他手里的碗。
春子嘟了嘴,继续喝粥。
所谓的粥其实只能叫作红薯汤,大部分是水煮红薯块,只加了少量的米粒。
三丫是病人,因此添在她碗里的米饭粒比较多,倒跟舅舅这个“全劳力”差不了多少。
只不过,这玩意儿刚吃下去饱肚,但坚持不了一会儿就饿了,并且胃里常常会犯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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