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了药,端着水杯坐在床上,望着床边头发软耷耷有些散漫的何明智,什么也不说。
“哟,这么快就开始盘算了?”何明智看穿了她的想法,“这点小忙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问你一个小姑娘要回报,你放心。我怎么说也是个商人,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我懂。”再说了,昨天那个吻,哪怕你神志不清我也很满意了,我不急,慢慢来。何明智这句没说出口,贴着床边坐下来,“丛来,我何明智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,我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君子,但是我把你当个人,跟你说正经话。我希望跟你交往,正经交往——我的意思是,如果两厢情愿,我想娶你的那种交往。但是我不想、也不喜欢、更不稀罕强人所难,玩儿玩倒也算了,结婚不一样,你也不一样。现在你能听出来我是认真的吗?”
丛来不觉好笑,偏了偏头,“你说你挺好个人,花名在外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“自我保护吧,”何明智耸耸肩,“不然小姑娘还不得堵死我家的大门啊?”
丛来懒得搭理他,把杯子放回床头柜上准备倒头继续睡。
“你下一步怎么打算?”
“没打算,该怎么过怎么过,地球又不是为谁转的,失个恋而已。”
“我是说你怎么打算我们的关系?”
“何公子的宝还没耍完,着什么急确定关系。”丛来淡淡道。
何明智不觉好笑顺手抡起个枕头砸她。
“你干嘛!”
“我为什么不能当你男友啊!哪怕绯闻男友呢?”
“你跟一个刚失恋的小姑娘说这种话好嘛你!再说了,你什么时候计较这些名分的事了。”
何明智不觉好笑,这还真是头一回他问人家姑娘要名分的,“你刚说的,失恋又怎么样!还是我不是你的第一选项?”
丛来默了一会,埋在被子里呵呵笑,“要说先来后到,你还真不是第一个。”
“你说孟扬?”
“你知道?”
“嘁,关于你的事我什么不知道。这事也就宫郑能忍。”何明智点了支烟。
丛来没说话,何明智一支烟快抽完,她才开口,“几点了?”
“五点多了。”
丛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,“走吧,还有烂摊子要收拾呢。”
两人爬起来,换了套运动装,特地从后院门出去伪装成早起一起跑步偶遇的“好朋友”。把整个小区兜了个圈子,二人在钱蕾家门口碰头,“丛来你可能真红了。”
“谢谢夸奖。”丛来也看到了整个小区外面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,“走吧,你昨天收留我,今天我请你吃早饭。”
“好啊。”何明智不推辞,“我想吃外头的烧麦。”
“这会儿你能不能别惹事?”
“我想吃那家烧麦不外送。”
“啧我回趟家跟钱姨说一声。”
何明智点点头,跟在她后面走到黄仕忠别墅大门口,丛来笑,“进来吧,装什么怂。”
这是昨晚甜品店之后,狗仔拍到的第二张两人合照。
钱蕾等在大门口,脸色不太好看,正想说什么,看到丛来身后跟着的何明智,住了嘴,满面狐疑。
“钱姨。”丛来稀松平常地淡淡打了个招呼。钱蕾却觉得天大的不正常,今天的丛来有些疏远,冷冰冰的。
“小来,我要跟你谈谈。”钱蕾终于收回留在何明智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的视线。
丛来点点头,转头对何明智道:“你坐会儿,我一会儿就好。”
何明智跟要出门的黄仕忠正好照面,黄仕忠见是他,不免驻足,饶有兴味道:“何公子,昨天有劳你照顾小女,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吧。”
何明智抄着裤袋,“谢谢黄先生。”
钱蕾拉着丛来上楼进卧室,丛来在钱蕾替她塞得满满当当的衣橱里找衣服,不禁笑道:“钱姨,我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天,你这里头还总是给我换衣服。”
钱蕾没搭理她,“小来,一定要是何明智吗?”
“交个朋友而已,为什么不能是他呢?”丛来觉得有趣,回头冲她笑。
“小来,我们不想伤害你,你别抗拒好吗?”
“钱姨,”丛来从柜子里找出来一件机车皮夹克,“宫郑的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,我谁也不会怪。我还是以前的小来,只是想换个活法了,不想那么累了。你会理解吧?”
钱蕾对上丛来的眼睛,良久,有些无可奈何地笑,“当然。”竟不想,十年了,这个女儿居然是让黄仕忠说中了。
“她压抑着自己委曲求全,或者由着性子无法无天,那都是这个孩子的一个面而已,人本来就是复杂的。蕾,宫郑的事情本身你们就不对,你得帮着她认清自己,而不是由你告诉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,这样她才能真的长大。”黄仕忠昨晚这么对她讲。钱蕾叹口气,由她去吧。
丛来穿了件纯白色的短袖t恤,外头罩着那件皮夹克,牛仔裤,马丁靴,脸上是不算浓重的烟熏妆。
黄仕忠喝过咖啡已经走了,何明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,抬头看着换过了衣服的丛来不禁笑出了声,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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