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我又睡着了,我都不记得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睡的第几次了,我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,现实与梦境的分界线变得并不那么明显。
或许我现在就是做着一个长长的梦,或许我从诞生以来就没有苏醒过。或许睡着和醒来都不是那么重要了,这都证明着,我还活着。
我不知道有没有睁开眼睛,反正眼前的一切都是一望无际的白色。
我也感觉不到我的四肢了,仿佛只有思维在这个空间里飘荡着。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一种愉悦感,仿佛思维在欢呼。
我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,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,仿佛一个世纪都过去了,旧的世界消亡,新的世界诞生。
我不再漫无目的的游荡,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毫无变化,千篇一律,十分无聊。但我的心情确是愉快的,就像是在被窝里入眠,全然放松。
然而即使是梦境也总有破碎的那一刻,白色的空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破碎了,就像被一个巨大的手掌拉扯,裂开,从中心出现一个不规则的裂缝,裂缝的那一头是深邃的黑色,让我感到恐慌。
我感到好奇,我慢慢朝着裂缝的尽头靠近,越是靠近我就越能感觉到身体的实感,不像原来那样空荡荡的,靠近裂缝边缘的一瞬间,我感觉到了手的存在,我去拨动那条裂缝,而裂缝也被我一下撑开,我好像感觉到身体的坠落。
我双腿跪在地面上,从感觉上来说是这样的。
就像是调节屏幕亮度一般,周围的一切慢慢清晰了起来,原来房间里的神秘光华都不见了,只留下歪七八扭的树干和有些枯败的植物。
我看了看手,怎么都是骨节?
我又看了看身体,整个躯体都是白色的骨架,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,就是骨头里还有些嫩绿色的光影在来回穿梭。
我摸了摸我的脸………手指直接插到了几个窟窿里……
由于没有声带,发不出声音来,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就是头骨与下巴撞击发出的“当当!”声。不仅如此,连触觉也差不多消失了,没有神经,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,只能感觉到骨头的震动。没有眼球,也不知道是怎么看见色彩的。
我猜测,应该是类似魔法一类的东西吧。
来时的路已经不知所踪了,只留下这个被树干包裹的房间,我静静蹲坐着,不知道下一步干些什么,反正空着也是空着……干脆在这里睡上一觉好了,感觉这里要比我家的床舒服多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妈的,现在没有眼皮,眼睛闭不上啊,这还睡个毛…………
但是这并不能打消我想睡觉的积极性,我开始启动我聪明的大脑,有办法了!
我走到墙壁的边缘,打量了下树枝的粗细,用力掰了两根粗细一致的。又用手指测了测眼眶的大小。
我找了个平坦的地方,把树枝插进眼眶里,果不其然,周围的一切都看不见了,真他喵的舒服。
要是让外人来看,现在的一副景象就是……一个光秃秃的骨头架子,眼眶里插着两个大棍子,并且还把双手枕在头下,二郎腿有规律的在晃着,一副悠游自得的样子,身边还有个与墙壁相连的白色空壳,这幅景象着实怪异………
在这里躺了一会儿后,身体竟感到酥痒,我拔出两根木棍,看向感觉的来源处。
只见空中无数绿色丝线像爬虫一般扭曲着身子向我的心脏处汇聚,丝线缠绕在一起,像是缝制一件衣裳一般重组我的器官,心脏边缘的丝线还盘绕在一起,组成类似血管和神经一样的东西。
丝线从这棵树的每一个部位脱出,钻入我的身体,组成我的一部分。随着我的身体渐渐充盈,摇篮神树也在渐渐枯萎,直到我的器官完全被复原,摇篮树的树叶也全部枯黄掉落。
原本在夜空下闪耀灿烂光华的巨树,此时也变得暗淡无光。
也不知道莉西卡怎么样了,我捏了捏已经有肉无皮的手掌,开始担心起莉西卡的安危来。
丝线不知不觉中已经由绿色变成了金色,并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,不断从四面八方向我汇聚而来。
就像有无数双无形的手一样,一起为我缝制这个“新的”皮囊。
仿佛天蚕吐丝一般,我的周身都被这种金色丝线包裹,一根根金线缠上我的四肢,“缝制”出我的皮肤来。
不过还好,不是想象中那样的绿色,而是羊脂玉膏一般通透,没有一点杂质,仿佛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般。
恍惚间,我好像和摇篮树融合在了一起,树本身没有灵智,只有它本身的低级感知,而它此时传达给我的感情就是一种仿佛任务完成,终得解脱的感觉,通过和巨树的融合,我仿佛感觉到了森林的存在,感觉到了它的每一分每一寸,感觉到了植物的情绪,近到身旁的一颗小草,远到森林的边缘,河流的尽头…
然而这种感觉随着距离的增加变得越来越不清晰。
直到身体完全复原,我睁开眼睛看向周围,金色的丝线依旧不知疲倦的向我融合而来,我走到哪儿丝线就跟到哪儿,直到钻入我的身体才肯罢休。
摸了摸头顶依旧还是光秃秃的,丝线就不再往身体汇聚而是往我毛发生长处集中。自下而上,场面一度很尴尬。
最关键的是丝线像是看不到我的尴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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